校庆专栏

第一篇章——成立后的归绥中学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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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3 - 07 - 27

成立后的归绥中学堂

    当时在旧城北牛桥口,有一所大庆昌商号(今八中的前院)。它的后面,是一条不长的小巷(早已不存在了,今为八中的中院),东西巷口各有一座不大的木制牌坊,一个上刻写着“鹅湖”,一个上刻写着“鹿洞”。

    走进“鹅湖”、“鹿洞”,在巷中路北有一座三间的红漆门楼,中间一扇大门,两旁各有一扇小门。在大门的一旁,挂着一块精致的木牌,上面写着五个楷书大字:“归绥中学堂”。走进学堂大门,是一所不大的方院。东西两面各有一排六、七间的厢房,正面是一座五间大屋,这就是书院时期讲学的地方,中学堂唯一的一所教室。举目四望,很快就会感到院里的一切与门口那块写着“归绥中学堂”五个大字的精致木牌是极不相称的。没有讲授近代科学的新教师,没有理化生物等课的仪器设备,没有正规的新式的教学制度,讲课的仍是书院的“私塾先生”,学习的仍是书院时期的一些头留长辫、身穿长袍的生童,学习内容也还是读经、讲经。难怪在地方志上也只有这样寥寥几笔的记载:事属草创,规模狭小,仅收学生三十名,即以旧有山长为堂长。

    为什么归绥中学堂在开办初期就出现这样一幅残荒的景象呢?首先是因为当时腐败的清政府官员,根本就不会认真办理新式教育。归绥道把古丰书院改为归绥中学堂,仅仅是在形式上应付一下清政府的命令而已。在筹改期间,他们既不聘请新课教员,也不增添有关设备,他们喊的办学堂不过是一句空话而已。

    其次,当时归绥文化较落后,近代科学和新思想的传播较迟,影响不广,当然会缺少举办新式学堂的人才。

    第三,由于清政府的腐败统治和长期以来文化落后的缘故,劳动人民的子弟不仅上不起学堂,而且对学堂还存在着一种恐疑的心理(一些贵族、地主阶级的人们也同样存在着),认为学堂是外国人的学校,进去以后要当兵出国。这种看法一直影响到民国初年。一位民国初年即在归绥中学堂任教的老教师,回忆了这样一件事:民国初年,有一个小学生名叫李士林、学时功课很好,总是考第一,小学毕业后,妈妈不让他考归绥中学堂。这位老教师到他家里,来说服他妈妈。一进家门,老妈妈知道这位老师的来意,紧紧地拉着这位老师的手,边哭边说:“可别让我的孩子考中学,考上中学将来出国怎么办,我只有这一个孩子呀!”后来李士林还是考上了归绥中学堂,并且到了法国,不是当兵而是留学,结果成为全国有名的地质学家(解放后逝世)。当李士林在学术上有了成就的时候,这位老教师又见到了他妈妈,这时她老人家怀着另外一种心情激动地说:“那时候多亏了你呀!要不我孩子哪会有今天呀!”

    从1903年——1905年,严格讲起来归绥中学堂仅是一个名义上的、形式上的新学堂而已,到1906年,学堂才有较大的发展和充实。学堂相继从湖北、湖南、浙江等地请来一批讲授近代科学课程的教师,据一些老校友(当时的学生)回忆,教师们大都是留过洋的人(即留学生),年纪都在四十岁左右,对待学生很利害,最初四、五人,后来增到十余人,能够记忆起来的有:教史地的张桂清,教理化的周X X,教外文的于X X,教数理的李X X,教体操的徐X X(据说是徐锡麟)等。后来又从山西请来几个老师,并且学堂也有了负责教学的领导人。

    1906年,通过招生,学生人数也显著增加;先后成立了甲、乙两班,约有一百余人。当时为鼓励人们投考学堂,实行了津贴制度,即上学后学堂每月发给学生银钱。每人每月三两五钱(数字以后逐渐减少,后取消)。1907年,为了给新办小学培养师资,将原在书院学习的年长学生组成一个师范班(附属于归绥中学堂内)。同时为了扩大中学堂学生的来源,在学堂内附设了高小两班。这样在光绪末年,学堂师生人数已达200余人。

    随着师生人数的增加各种教学制度也都建立起来,各门新课程也都相继开设。当时根据1904年清政府颁布的“奏定中学堂章程”,实行五年制,共开设12门课程,每天上4、5节课(每节也是45分钟)。最初上课是打梆子,后来摇手铃。月有月考、期有期考,毕业有毕业考试。各门课程也先后有了课本。

    这时期,学堂校舍、设备也扩大起来。光绪末年,学堂将巷南的大庆昌商号的地皮、房舍买了过来,并在大店的院子里盖了一座有台阶设置的理化仪器室(仪器据说是派专人到日本买的,抗战时被日寇劫去)。这样学堂已算初具规模了。

    1911—1912年,甲、乙两班及师范班先后毕业(甲班毕业36人,乙班毕业18人,师范班毕业43人),并招收了丙班(即民国后归绥中学堂的第一班)。这时辛亥革命爆发,清政府被推翻。1912年10月归绥正式脱离清政府的最后统治,归绥中学堂就为归绥中学校所代替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热心教育的道员——胡孚宸

    为什么从1906年以后,归绥中学堂有了较快的发展 ? 基本原因是由于全国办新学堂形势发展的影响。当时全国各地许多具有资产阶级民主思想的人,都大力提倡办新学,而且封建统治阶级内部也有一些主张富国强兵的“开明”官吏,在维持封建正统思想的基础上也提倡办新学。从1906——1910年(光绪三十二年——宣统二年),在归绥做道员的胡孚宸就是归绥道清政府官吏中后一种人物的代表。

    从老年人的一些回忆中知道,胡道台并不是一个十分主张革新的人物,在他做道台期间,在政治上并没有实施过什么“维新”的改革。但他却是一个热心办教育的人,对归绥教育事业,特别对归绥中学堂的发展有一定的贡献。

    胡孚宸,字愚生,号公度,湖北江夏人。光绪三年二甲进士,光绪末年在归绥道上任。今天一中的校址就是当时的道台衙门。他常常身着朝服,坐上大轿,前面鸣锣开道,来往于归绥中学堂。据说当时学堂的教师,大都是胡道员请来的,而且都是他的同乡、亲友(胡道台为南方人)。他在任内学堂经费达一万二千两。据说学堂的理化仪器也是胡道员专门派人到日本购买的。学堂考试时有时他亲自来监考,有时让学生到衙门里来考试。国文考试时他还亲自出题。一些国文好的学生的名字他都记得很清楚。一位老校友回忆说:“胡道员死的时候,中学堂的许多学生都前去吊孝。”关于他与归绥中学堂的关系及其贡献,《绥远通志稿》上留下一段生动的记载(当然有些夸大和过于颂扬):

    “……胡公在任五年,于兴办归绥学务厥功甚伟,筹集巨额基金,发缴各县商息,复购置学田三十余顷。次第拓展校基,添筑堂舍。而对于中学学生朝夕督课维勤。每遇课期,亲身校阅,口讲指画,娓娓不倦。时捐廉奉,给奖高才生,以资鼓励。堂内经费有不敷时,则举廉奉以充之。……公尝于中学讲室前刊制一联曰:‘重译共轨文,异学分歧,愿多士勿忘国粹;十室有忠信,及时淬砺,虽边地岂乏人才。’其办学之精神意志可概见矣。”